【光环】 静默风暴 （十九）
第十九章
2526年3月26日 05时46分（军事日历）
UNSC极近点级隐形巡洋舰 没影点号
(资料图片)
突击接近中，伊塔兰星，伊戈缀斯星系
一支入侵舰队需要五种东西才能正常运转：军火、药品、食物、燃料，还有备用配件。燃料一般不是问题，大多数飞船携带的燃料都足以让聚变反应堆一次性运行数年。但如果缺少其他四种必需品，舰队或早或晚都会变成废铁。
从比科星通过跃迁空间飞往伊塔兰的旅途中，约翰-117和艾弗里·约翰逊决定优先打击星盟的军需品补给，其次的目标则是食品，这样能以最快的速度让外星人的进攻停滞。麻烦之处在于，即便花了几天时间观察敌人的后勤舰队，他们还是难以从医疗船和装备货船中分辨出军火运输船。没影点号上的情报分析师十分确定那些拥有透明穹顶的是农业船，但低轨道上三艘巨舰的作用还是完全不明。这三艘船不停掠过大气层，沉入衰减轨道，之后不得不启动引擎，飞出困境。
时间似乎已经所剩无几了，外星人的后勤舰队开始同步轨道，将聚变反应堆开到最大功率，也许星盟突击舰队已经清扫完战场，准备好接受补给了。但没有证据支持这种假设，六天前，没影点号和两艘担任护卫的巡游艇脱离了阎王特遣队，之后就没有和其他人联络过了。但只要不傻都能看出，克劳瑟上校和他的黑匕营无力扭转战局，比科星护卫队那小小的舰队也没法阻止外星人将行星烧成玻璃。
“还有希望，”约翰逊说道。他和蓝队目前位于没影点号的船尾战斗机机库，大家一起看着三个绿色的“友方”亮点带着一大群红色的“敌对”三角形穿过舱壁高处的显示屏屏幕。“我们干掉那些农业船好了。”
“我们认为那些是农业船而已，”弗雷德说道。蓝队所有成员都穿着全套雷神锤护甲，弗雷德还用一条手臂抱着Mark 2521浩劫核弹，“搞不好其实是宠物动物园。”
“对啊，至少我们可以把他们的动物园全炸了，”约翰逊说道。他穿着黑色的空间突击护甲，浩劫核弹在他的脚下，旁边还摆着一把M99支柱高斯步枪。他的M41 SPNKR火箭发射器则挂在护甲的磁力挂点上，技术上来说，SPNKR是一种地对地武器，但在空间突击行动中它也一样极具破坏力，毕竟在太空中它的射程和精准性都不受重力和大气影响。“不管他们拿宠物动物园做什么，只要把这些东西都炸了，他们都需要再次补充才能继续前进。”
“我认为我们还能做得更好，约翰逊中士。”哈尔茜博士的声音从他们后方的舱门处传来。她从阎王特遣队之前俘获的五架妖姬战斗机前方走过，接着停在了一行人前方，继续轻声说道，“其实，我非常确信我们可以按计划消灭敌人的军火运输船。”
“你能分辨出她们了？”约翰问道。
“不然我怎么会允许你们牺牲我的妖姬？这些飞行器的研究价值难以估量，什么时候能再获取也是未知数。”哈尔茜对着舱壁上的显示器张开手指，战术地图缩放，显示出十五个红色的指定点，全都在伊塔兰旁边排成一条线——那是外星后勤舰队正在同步轨道准备离开。她又指向三个还在准备飞出低轨道的深红色方块，“这些巨型掠空者就是军火运输船。”
“无意冒犯，”艾弗里·约翰逊说道，“但你怎么确定的呢？”
他来回看着哈尔茜和战术地图，二十个绿点落入了伊塔兰的重力井中，吹过一大片迎着它们的红色三角形与正方形。每个绿点都代表S-14佩剑太空打击突击战斗机，这种战斗机由双人操作，红色的符号则代表两种不同的外星战斗机，三角形是外大气层妖姬战斗机，而正方形则代表体型更大，也更致命的战斗机，昵称为天使。
幸运的是，代表妖姬的三角形占大多数，天使只有几架，约翰希望佩剑中队能突破敌人的战斗机机群。阵型中央的四架佩剑由携带着浩劫核弹的斯巴达驾驶，如果他们可以接近战术地图上用红色八边形标注的四艘后勤舰，这八位斯巴达们就会出舱行动，将空无一人的战斗机当做诱饵，借机渗透进机库、气闸，甚至等离子炮口，安放浩劫核弹。
任务风险很高，但对约翰来说，有风险是理所当然的。斯巴达们被创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对抗敌人地面阵容，涉及出舱的太空行动充满了他们无法应对的风险。一发射偏的等离子炮弹，一次碰撞，就能让斯巴达失去生命，即便他们是经过八年昂贵训练的精英士兵，身上护甲的造价堪比一艘UNSC星舰。
但与星盟开战短短几个月之后，有一件事逐渐明朗起来，那就是人类必须竭尽所能与外星人战斗，这也意味着只是为了拖延星盟的脚步，就值得冒高风险采取行动。情报分析人员认为那些红色八边形标注的飞船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是器材货船，船上载着敌人战斗舰队所需的备用配件和原材料。
如果能毁掉那些飞船，星盟舰队就必须在后续补给抵达前避免战斗，至少能拖延一个月时间。而在这场战争中，一个月可能就能决定人类的生死存亡。
但斯巴达太过珍贵稀有，不能轻易犯险。绿队和金队的队长，科特-051和约书亚-029已经接受了命令，如果斯巴达驾驶的佩剑无法接近目标，可以放弃任务。当然，无论攻击行动是否成功，共有五种灵活且稳健的救援预案确保可以回收每一位斯巴达——至少是尽可能回收。尽管如此，约翰还是知道他手下的斯巴达会尽一切努力，尽可能完成任务。
过了一会，哈尔茜似乎觉得比起争吵，直接回答约翰逊的问题要更轻松一些，“我了解星盟等离子武器的功能，所以才能明白，”她说道，“真的需要讲解工程学内容吗？中士。”
“简单明了的说明一下呢？”约翰逊的语气中带着怀疑，似乎他认为指挥层里不止有涅图一个人被叛军间谍渗透，“我又不会自己去造一个。”
“很好，因为人类没有磁力稳定技术，”哈尔茜说道，“但理论很简单，让一定量的液化气体载体穿过电弧，剥夺电子，进而转变成高热等离子。再将等离子拘束在磁力外壳中，发射向目标。”
“所以掠空者是在收集气体？”凯丽问道。
“同时将气体冷却压缩成液态，”哈尔茜说道，“这就是她们不断进入伊塔兰大气层的理由。”
约翰在头盔中邹起眉头，哈尔茜博士不可能是间谍，但她的陈述也存在问题，“您花了四天才弄明白这些？”
哈尔茜对他微微笑了笑，“当然不是，”她说道，“来这里五分钟后就明白了。”
“那你现在才告诉我们？”约翰逊大声说道，“你疯了吗？我们本可以让计划——”
“如果敌人知道你们的目的，再周密的计划也没用，”哈尔茜打断了他，“我们无从得知叛军间谍手中持有何种通讯技术。”
“你的意思是没影点号上还有间谍？”琳达问道。她与艾弗里·约翰逊一样，也将SPNKR挂在身上，M99支柱高斯步枪放在脚边的甲板上，“为什么他们还活着呢？”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哈尔茜说道，“我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在船上，但我可以肯定，这艘船上的臭虫比我第一间公寓的厨房里还要多。”
“您不想除掉他们吗？”约翰问道。
“不想，我也不会这么做，”哈尔茜说道，“他们也是我的行动策略中的一部分。”
“什么策略？”约翰逊问道。他又通过团队通讯频道对约翰说道：“她告诉过你行动策略的事吗？”
哈尔茜转过身，拔出耳机，“我也能听到，约翰逊中士。”
“但问题还是值得探讨，”约翰逊说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涅图少校是间谍的？”
“瑟巴的行动事后简报会议，他暴露约翰年龄的时候，”哈尔茜说道，“他只有一种可能获取那些信息，之后我打扫了一下我的办公室和实验室，寻找窃听设备。”
“您找到了吗？”约翰问道。
“找到了很多，”哈尔茜说道，“有一些非常精致，我差点漏掉了实验室中的数据采集器。”
“我好受多了。”弗雷德举起手臂扭了扭护甲，“雷神锤系统有被窃取的可能吗？”
“没有。”
“这一点如何证实？”约翰问道。
哈尔茜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因为你们还活着，约翰，赫克托·涅图打一开始就想毁灭整个斯巴达二期计划，之后我再看看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们也应该了解一下。”凯丽点了两次头，示意小队应该对这个男人加以怀疑，接着她说道：“您确定我的系统没问题吗？要是有流氓子程序在战斗中途锁定护甲就全完了。”
“我确定，”哈尔茜说道，“涅图不是唯一一个知道如何使用窃听设备的人，维护模块没有出现漏洞。”
“假设博士只有百分之九十的自信，”约翰通过团队频道说道，“让护甲计算机运行自我诊断程序，检查护甲系统，再诊断护甲计算机自身，如果找到有趣的东西……”
“我也能听到，”哈尔茜提醒他，“如果你们的系统有被破坏的可能，我是不会放你们出去的。”
“没错，你不会”约翰逊说道，“斯巴达们也许是你创造的，哈尔茜博士，但他们是士兵，你不需要去粉饰这一点。”
哈尔茜思考了片刻，接着点了点头。她对约翰说道：“我们最好还是把信心降低到百分之八十，涅图手下有一个人在我发现问题之前确实就在维护模组。”
“有道理，”约翰逊说道，“那你的行动策略……”
“那是什么？”
约翰逊把头盔歪向一边，这是他从斯巴达那里学来的表示挫败的姿势。
哈尔茜叹了口气，“我想你是对的。”
她抬头看了看舱壁上的显示器，战术地图显示依旧显示着外星战斗机和没影点号的佩剑打击机互相追踪的情形。佩剑中队正在潜入伊塔兰的重力井，射穿敌人的战斗机机群，之后再冲向轨道上的补给舰队。约翰知道，不久之后，阵型中央的两个斯巴达小队就会假装飞船被毁，开始舱外行动。斯巴达的佩剑没有携带导弹，而是装满了链式组装的杂物，可以更好的伪装雷神锤护甲——当然，如果幸运的话也会造成高速撞击。
另外三架佩剑诱饵将会从低轨道靠近没影点号，它们后方会追着另外一群敌人的战斗机。这些佩剑负责第二个任务，目标是军火运输船，蓝队将会用俘获的妖姬直接飞进机库。一旦进入飞船内部，斯巴达和约翰逊就会将妖姬撞毁在难以清理的地方，然后启动浩劫核弹，设置三十秒倒数计时，再离开驾驶舱，跳出飞船，等候巡游艇救援。
为了避免一次性损失阎王特遣队全部十二名斯巴达，只有在绿队和金队的任务进行顺利的情况下，蓝队的任务才会开始。目前为止，情况似乎都在计划之内，三个诱饵将会在九分钟内带着追逐的战斗机穿过没影点号下方。这样约翰逊和蓝队就能有五分钟时间启动俘获的妖姬，再花两分钟给机库减压，留给哈尔茜解释复杂策略精妙之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们必须从现在开始相信我的策略中的一切细节，”她说道，“我们从瑟巴上击毁的飞船里得到了一个全息跃迁空间海图。”
约翰几乎喘着粗气，“能读懂内容吗？”
“每天都能多读懂一点，”哈尔茜博士说道，“实话说，我已经开始寻找星盟在这片宇域中最大的补给站的位置了。”
“开始寻找？哈？”约翰逊问道，“那是什么意思？确切点说。”
“我已经找出了几个可能的位置，”哈尔茜说道，“如果我们这次可以成功，迫使侵略舰队再补给，我就能确认具体目标。”
“然后我们就能溜进去核平它，”约翰说道。这意味着很多东西，成功攻击星盟的补给点能迫使外星人调集资源保卫它，要是能实打实的毁灭一个补给点，不仅仅可以动摇他们的信心，还能降低他们在人类控制区域的进攻能力。“我喜欢这个。”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哈尔茜指了指那三艘掠空者，“但第一步，你们要毁掉这些船，这是迫使星盟停手的唯一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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