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收暴降41%，ROA不足0.1%，“仙股”哈尔滨银行反向讨薪自救？
去年，“限薪令”的到来，让不少银行管理层的薪资遭到“腰斩”，有关数据显示，2022年，光大银行、中信银行、浙商银行、民生银行四家股份制银行的管理层薪酬总额下降幅度已超过30%。
屋漏偏逢连夜雨，与限薪令带来的降薪大潮一起向金融从业人员涌来的，还有“反向讨薪”。只要银行开始较真“翻旧账”，即使已经离职，即使是几年前已经进了口袋的绩效、奖金，可能也得再“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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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来越多银行加入“反向讨薪”阵营的时候，一份判决书“泼了盆冷水”。最近，中国裁判文书网披露了一份有关哈尔滨银行（6138.HK）的民事二审判决书。判决书显示，哈尔滨银行天津分行要求滨海新区支行原行长郑某返还2013-2016年共计70.67万元绩效薪酬的诉讼要求，被法院驳回。
双方各执一词，追索绩效缺乏依据
根据判决书，可以看到郑某和哈尔滨银行天津分行在2015年10月续签劳动合同，合同期限为5年，刚好到2020年10月。
2017年11月，哈尔滨银行天津分行列举了支行评估报告虚假、贷前调查不到位、贷后管理未尽职等几大“罪状”，以对支行疏于管理为由，免去了郑某的行长职务，并将其调到资产清收中心，要求郑某在半年之内完成离岗清收。
2021年6月，哈尔滨银行天津分行又指出郑某没有明显的实质性清收成效，且2020年11月1日起便未按时出勤，将其开除。紧接着，哈尔滨银行天津分行又依据最新印发的《哈尔滨银行绩效薪酬延期支付及薪酬追索扣回管理办法》，对郑某发起了绩效追索，合计70.6668.42元。
梳理完事件脉络，再来看郑某这边的说辞，与哈尔滨银行的说辞有很大出入。郑某称自己在2013-2016四年间，并未收到任何绩效工资。而且双方的劳动合同是在2020年10月到期的，自己不算旷工。
如果只是双方说辞上陷入了“罗生门”，还不足以让法院驳回上诉。最戏剧性也最关键的是，《哈尔滨银行绩效薪酬延期支付及薪酬追索扣回管理办法》是在郑某和哈尔滨银行天津分行的劳动合同到期1个多月后，也就是2020年11月17日正式印发并生效的。这份“迟到”的管理办法，还能对郑某产生约束力吗？
最终，法院认为在双方已经终止了劳动关系的前提下，哈尔滨银行天津分行用后生效的管理办法对郑某追索绩效，是缺乏依据且早已超过仲裁时效的，故驳回了哈尔滨银行的上诉。
不良率过高，2022年投诉量第二
从此次的“反向讨薪”事件，可窥见哈尔滨银行在内控管理能力多么不足。
首先就是该行的不良贷款。2017年郑某被哈尔滨银行调去离岗清收，通常当银行出现不良贷款后，管理人员会被要求离岗清收。再看看哈尔滨银行的不良贷款数据，截至2022年末，哈尔滨银行的不良贷款高达82.187亿元，不良贷款率则为2.89%。
纵向比较的话，2018年至2021年，该行不良贷款率分别为1.73%、1.99%、2.97%、2.88%，整体处于上升趋势；横向对比，银保监会公布数据显示，2022年末商业银行的不良贷款率为1.63%，哈尔滨银行的不良率明显比其他商业银行高出许多。
另外，截至2022年末，哈尔滨银行的票据贴现为60.11亿元，相比2021年末的1050万元，激增约571倍，属于异常增长。与此同时，哈尔滨银行2022年末的不良贷款偏离度较2021年末上升了67.97%，高达333.14%。对此，有机构分析认为，该行或存在通过票据贴现“美化”平抑不良贷款率的嫌疑。
这种质疑并非空穴来风，事实上，哈尔滨银行过去便有过类似情况被处罚。2021年12月，哈尔滨银行大连分行就因为通过虚假资产转让，掩盖不良及信用风险暴露，被罚款100万元并责令改正。今年1月，哈尔滨银行七台河分行也因为贷款五级分类不准被罚了60万元。
而在整体业绩上，哈尔滨银行过去几年的营收处于长期下滑状态，从2019年到2022年，哈尔滨银行的营收依次为151.24亿元、146.06亿元、123.20亿元，净利润下滑更是明显，四年里该行的公司拥有人应占净利润分别为35.58亿、7.46亿、2.74亿元，几乎是坍塌式下滑。
尽管2022年哈尔滨银行的业绩有所起色，分别实现营收和净利润128.71亿元和5.55亿元，但是净息差率仅为1.55%，连续两年低于1.8%的净息差参考线。此外，平均总资产回报率为0.1%，平均权益回报率为0.04%，两项指标均未达监管要求，盈利能力后劲不足。并且，哈尔滨银行各类期限的逾期贷款及垫款为536.63亿元，较2021年增加111.62亿元，增幅达26.26%；占贷款以及垫款总额的18.9%，较上一年年末增加了4.5%。更重要的是，如果撇开20.98亿元的投资收益，则会是近10亿元的亏损。
今年一季度哈尔滨银行的营业收入为19.55亿元，同比下滑40.82%，归属于母公司的净利润2.99亿元，同比下滑3.58%，动态ROA不足0.1%，而A股上市银行当中最低也为0.4%，显然哈尔滨银行资产规模的扩展不仅没有带动收入利润增长，反而严重拖累了收益质量，不得不依靠投资收益保证正利润，这也说明仅仅依靠贷款业务，哈尔滨银行已经难以实现盈亏平衡了。
总结
业绩的不理想，反映在资本市场便是股价的一路下滑。2014年赴港上市之初，哈尔滨银行的发行价格是2.90港元。但从2018年开始，其股价就持续下滑了，在2020年9月便跌破1港元，截至5月23日收盘，哈尔滨银行的股价为0.25港元，总市值27.49亿港元，沦为仙股。
值得注意的是，在业绩每况愈下的情况下，哈尔滨银行又正值多事之秋，公司内控管理问题频发，高层人事也陡然生变。去年9月，哈尔滨银行成都分行原行长刘敏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通报，此后哈尔滨银行原行长吕天君落马，副董事长兼董秘孙飞霞也被查，3月份姚春和才履新，在此期间，哈尔滨银行多个分行问题接连被爆出，根据不完全统计仅2022年罚单就高达19张，合计数百万元，银保监会黑龙江监管局发布了2022年银行保险消费投诉数据，哈尔滨银行排名第二，投诉量为310件。整个内控似乎形同虚设，处理历史遗留问题对于姚春和而言是不小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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